高端访谈：何显毅建筑工程师楼创办人何显毅

　　受访人简介： 　　何显毅作为何显毅建筑师楼的始创人，早年毕业于香港大学，并曾在英国及香港一些的建筑师楼任职，于一九八零年创办本公司，负责公司之创新建筑设计、质量控制等工作。该公司于八十年代后期晋身为香港规模的建筑师楼之一﹐并于1995年3月成为香港荣获ISO9001国际质量认可资格证书的建筑师楼。时至今日﹐公司的发展已颇具规模并拥有300多名建筑师及辅助员工。何先生特别专注公司员工的培训及以科学管理方法用于公司之规划设计及细部设计工作。在过去的20多年里﹐公司致力于国际及国内的各类大型项目规划建筑设计，相继在香港、国内、东南亚、中东、印度设计完成超过建筑面积5,000万平方米之各类型建筑物，其中更获得多个奖项﹔公司设有专门的设计科研部收集及研究国内外建筑设计潮流以及科技与材料的运用，并定期出版双周刊及项目研究报告。 　　以下是采访实录： 　　 　　建筑公司的核心竞争力 　　【焦点房地产网】何先生您能否给我们大概介绍一下我们何显毅公司从成立到现在，在全球范围特别是在中国大陆与香港有哪些知名的楼盘案例，以及这些案例开发设计的一些项目在他们当地的反响是怎样的，取得了什么样的效果？ 　　【何显毅】我们过去的二十几年都做过很多不同类型的项目，其中住宅项目比较多，包括一些很大型的住宅小区，我们过去有几个项目可以值得一提。排名前列个就是深圳的梅林一村，有80万平方米，当时是国际招标我们中标的。另外一个是四川成都的金林半岛项目，项目不是很大，只有10万平方米，但是当时来说是很有特色的，我们是用一种现代的手法表现了一些江南民居的特色，还有一个在上海的海上海的项目，这是一个综合发展的项目，有办公楼商铺和一些住宅。香港来说我们做过浸会大学，中央驻香港的办公大楼，包括一些大型的住宅小区和长实泓景台等等。 　　【焦点房地产网】总体在中国大陆或者是香港你们设计的面积总共有多大？ 　　【何显毅】二十多几年我们全部完成的建筑面积有5千万平方米，我们这些特色在当地的反响很大，我们的设计理念其实都是比较一贯的，排名前列方面我们是用一种非常人性化的手法来设计，老百姓喜欢些什么、他追求些什么、他害怕些什么，就是所谓的住宅设计的“八性八化”。第二，我们非常注重当地的市场，究竟今天的市场是怎么样的，明天的市场趋势又是怎样的，我们的产品是要哪些人去用的，无论是作为工作居所还是住宅、或者是娱乐还是商业，都是给老百姓用的。所以那种变化是要适应市场的，当然不是只是适应现在的市场，要有前瞻性，要考虑到明天的市场。 　　另外我们不单是要注重量化的设计指标，不单只是注重开间、日照、间距、朝向，更加要留意一些精良化的设计，比如说主题、造型、气氛、一些人进入小区之后的路线图给他的感觉，是不是很方便舒适，视觉上是否舒适，是不是有一些浪漫的气氛，是不是有一些艺术文化的元素，这是所谓的非量化的设计元素。 　　可量化的元素也是同样重要的，至于当地有什么反响其实是有几个方面的，排名前列是在销售方面，在售价方面，比起旁边的楼盘是怎么样的呢？市场的价格就是决定这个产品成功与否的一个重要的指标，不是的指标，但是是一个重要的指标。第二就是所谓有没有拿过一些奖项，有没有给业界认同，这是另外一个指标。这个建筑做出来之后我们的案例是成功或者失败，大家一般都是参考这几个指标。 　　【焦点房地产网】刚才您提到的这几个项目，招标的时候有很多的国际国内的公司在参与招标，你们能够脱颖而出，您刚才说的你们公司一如既往的竞争力主要是体现在哪些方面，能够保证你们在各次招标中都能够赢出呢？ 　　【何显毅】我们公司的核心业务来说，虽然我们有做过一些大商场、地铁站、大学、办公楼、酒店，其实我们的核心业务是大型的住宅小区。大型的住宅小区不单是住宅的，里面有很多的配套设施，商铺、小型的办公、会所、学校、公建配套、派出所等等很多的，差不多是一个小城镇，如果这些所有的大型住宅小区如果是做得好的，我们的下一代在这种大型的小区里面生活，对他们的成长是有好处的、有帮助的。 　　【焦点房地产网】刚才您提到大型的小区，我们旁边就有一个梅林一村，你们当时在设计梅林一村的风格的时候主要是考虑到哪些方面，同时通过这个梅林一村的项目你们是否吸取到一定的经验，来指导你们以后针对大陆市场开展一些新的业务？ 　　【何显毅】其实我们做梅林一村小区的时候，我们有几样事情是非常着重的，其中一样就是所谓的人性化的规划理念。现在全世界好多的人都是在一个大型的小区里面住宅，除了觉得它漂不漂亮、舒不舒服、环境好不好、配套设施够不够，房型、朝向等等，这些之外就是它的安全性。 　　【焦点房地产网】安全性主要是体现在哪些方面呢？ 　　【何显毅】我们从规划开始就考虑了安全性，不单是靠物业管理、保安去考虑的。 　　【焦点房地产网】安全性包括了物业管理和保安，但是不止是这一块。 　　【何显毅】不止。一般的住宅小区它的安全性的来源就是靠物业管理、靠保安，但是我们设计的住宅小区是在规划那里就先天性设计了安全性的东西了，我举一个例子，梅林一村有13个大小围合，每一个围合它的电梯大堂、疏散楼梯只可以向里面的小绿洲方向走，不可以直接走出外面去的。所以如果有贼在上面偷东西，他跑下来是跑不到外面去的，他只可以走进小绿洲里面去的，小绿洲只有一个出口，就是通过三合一、五合一就有一个保安在那里，所以这是安全的。我们当年在香港做家围村（音），就是有差不多2—3千个单位，所有的疏散楼梯、所有的电梯大堂像这种模式，整个小区只有3个出入口。香港的家围村（音）入伙以后十几年，当时香港电视台做过一个屋村保安的调查，我们设计的围村是全香港最安全的小区。 　　【焦点房地产网】您对出入口这个限制的设计，在消防这一块会不会受到影响？包括疏散的这一块。 　　【何显毅】没有问题，所有的这些东西都是符合消防标准的，如果没有得到消防安全的批准就不可以入伙的。 　　大陆建筑行业反思与发展 　　【焦点房地产网】何先生，您的企业进入大陆很早，作为一个外资的建筑设计楼在改革开放就进来了，也有二十几年了，你们当初进入大陆市场是基于什么样的信心呢？因为我们知道那时候大陆才开放不久，只有一、两年的时间，你们进入这个目标的市场信心的来源是怎样的？你们为什么要看好大陆的市场？ 　　【何显毅】其实我生性是很好奇的，当时“四人帮”下台不久，我就很好奇马上进入中国大陆，在78、79年当时是没有商品房的，土地是不可以买卖的，我们当时最早做的项目都是一些小型的宾馆，或者是一些专业的厂房。到了1987年，幅土地在虹桥的26块地的拍卖，我们当时是中了标，正因为有了排名前列块拍卖的地。后来才开始有了这些所谓的商品房的项目。 　　【焦点房地产网】您说到当时进来的时候是做一些小的宾馆和厂房，您觉得大陆市场的建筑风格和市场的现状是怎样的，和您以前的那些经营理念是不是存在很大的落差？ 　　【何显毅】其实当时国内的建筑来说，1979年底的时候和老百姓穿的衣服都是差不多的，当时男人女人都是穿蓝色的衣服，当时那些男人和女人的样子都差不多一样的，女孩子是没有长头发的，你对面望过去都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所有的这些建筑物，所有的这些宿舍，都是排列一排的，好像是苏联式的，全都是灰色的、很陈旧的感觉。当时建筑物的外表跟老百姓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都是非常地单调的。 　　【焦点房地产网】您当时是不是就产生了这种想改变的想法？ 　　【何显毅】对，我觉得没有理由是这样的，香港也是中国人的地方，台湾、新加坡也都是中国人的地方，为什么会相差这么远的呢？当时79年底的时候，中国的老百姓穿的衣服、中国建筑物的外貌、中国社会的气氛，跟当时的香港、台湾、新加坡相差太大了。但是今天来看，上海、新加坡、深圳、台北、香港、北京老百姓穿的衣服还有建筑物的外表没有分别，当时是天渊之别。1978、79年的时候是天渊之别，2008年的时候是没有分别了。 　　【焦点房地产网】跟国际已经接轨了。 　　【何显毅】已经一体化了。 　　【焦点房地产网】您怎么看现在的中国大陆？刚才我们说到以前的差别很大，您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中国大陆建筑的设计行业现状大约是怎样的？ 　　【何显毅】香港建筑师的行业30、40、50年前全都是民营的，中国的设计行业直到最近的10年大部分都是国营的，现在是转制，在转制、转型的过程当中当然会出现一些问题了，现在大部分中国的设计单位都是民营的了，好像房地产公司20、30年前大部分都是国营的。今天的房地产公司好像今天的设计院一样大部分都是民营的了。 　　【焦点房地产网】你们当初感觉一下和国营企业打交道，在土地自由流转的时候，现在和民营企业打交道，您作为设计建筑师来说，有没有不同的感觉？ 　　【何显毅】当然有了，我们20、30年前进入中国大陆市场，我们开始做了一些设计，好多的国营公司这些负责人都说“你们公司是境外公司，你们不熟悉国情，你们不明白我们的要求。”我们就跟他们解释“大家都是人，大家追求的、吃的东西、居住的地方、穿的衣服不应该有很大的差别。不是国营公司的人穿的、吃的、住的东西跟香港的公司的人追求差别很大的，我们追求舒适、追求容易、追求享受的，人类对生活的追求、对衣食住行的追求来说，新加坡人、大陆人、香港人相差不应该是很大的。” 　　【焦点房地产网】当时他们说你们不熟悉国情，我相信你们进来的时候还有一些西方的理念，你们是怎样在设计建筑过程当中说服当地的主管部门或者是说服你们客户？具体怎样做？ 　　【何显毅】我们和他们讲道理，我举两个例子。排名前列个例子，当时七几年的时候有一些宿舍、住房，厨房是放在睡房的隔壁的，洗手间是放设计在门口的，为什么呢？他们认为洗手间是脏的，应该是离开睡房。 　　【焦点房地产网】所以把它放在门口。 　　【何显毅】要离卧室远一点，用一个客厅隔开。厨房为什么要临近睡房呢？因为那些母亲都要去照顾那些小孩要去煮东西，所以要靠近睡房。但是我们跟他们解释。排名前列，洗手间脏不是必然的，可以做到很干净、没有味道。第二，你的厨房你买菜倒垃圾，这应该是靠近门口的，不应该是远离门口的。至于母亲为了照顾小孩，不是这一分钟在厨房下一分钟就要照顾小孩了，一、两个小时照顾一次的。所以就解释给他们听、跟他们讲道理，说服他们，带他们到香港来看一下，这是一个案例。 　　第二个案例就是做梅林一村，我们中标之后当时国家规定9层楼高都不需要电梯的，9层+1层=10层楼都不需要电梯的。现在当然不是了，现在6层以上都需要电梯了，这是国家规定的改造的。当时我们提议要做电梯，他们全都反对问我“停电怎么办？管理费怎么办？住在二楼的人给电梯费怎么办？”不停地和我们争辩。 　　【焦点房地产网】你们怎么说服他们呢？ 　　【何显毅】我就告诉他们，我们不应该看昨天的市场，我们应该看未来的市场，人是进步的，人的欲望和要求是不断上升的，梅林一村明天的市场是什么呢？就是香港、就是新加坡。为什么香港、新加坡9层楼会有电梯？这就是你明天的梅林一村、这就是你明天的市场。如果你不做，10年后住在9楼、10楼的居民就会有很多的老人家、还有一些怀孕的妇女，他们一定会搬离这里的。 　　【焦点房地产网】会很辛苦。 　　【何显毅】不单单是辛苦，而且一定会骂你。后来他们同意了，但是很可惜，当时是20户1部车的，我告诉他们新的汽车文化，美国式的汽车文化、新加坡香港式的汽车文化迟早会进入国内，国内的大中型城市不可以20户1部车，你10年后一定会后悔的。 　　【焦点房地产网】现在他们后悔了吗？ 　　【何显毅】他们没有听我们的劝，现在后悔的不得了。梅林一村周围的街道全部停满了车。 　　【焦点房地产网】如果你们设计好这个建筑的话，将来也遇到了一些问题，你们会不会再跟进继续为这个小区提出一些解决的方案，包括您提出的当初没有顾及好的问题现在有没有去改进？ 　　【何显毅】我有去看过，现在没得救了。 　　【焦点房地产网】因为已经成型了是吗？ 　　【何显毅】是的。

　　【焦点房地产网】您怎么来理解中国大陆现在建筑发展的水平？你说到现在小区已经和新加坡差不多了，但是我们的设计理念是不是和国际的先进理念有一些差距呢？如果有的话是什么呢？ 　　【何显毅】现在国内设计院的水平、图纸的水平、设计理念的水平是参差不齐的，有些的水平是可以跟国外的看齐，有些不行的，总的来说暂时比香港、国外有一些差距，不是因为他们个别建筑师的水准不行，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改制的问题。他由国企变成了民营，变成很多的是用承包制，这种承包制有一种好处就是多劳多得，让下面这些一个个设计师来拼命。但是不好的地方就是变成了粗制滥造，变成了一张图你要深思熟虑慢慢去想、慢慢去做可能要花20个小时才能画出一张图，但是十万块钱、二十万块钱分包给这三个年轻人了，他们不用20个小时完成一张图了，他们用2小时就可以画完一张图了，他们的效益就高了，如果慢慢深思熟虑去画这张图纸效率就低了，这就是承包制的后遗症，这个过渡需要时间。台湾、香港都曾经经历过这个分包制、承包制的阶段，还有这些设计过渡的问题。 　　【焦点房地产网】您刚才说的这是一个过渡期，站在现在看为例的话您认为以后的发展是怎样的？ 　　【何显毅】相信承包制会越来越少，当然外国和香港都是一样的，每一个设计师、每一个设计组我们都要看他们的业绩，不可以任他拖拖拉拉，不是说完全分包给他们的。 　　【焦点房地产网】但是您说一个是体制的问题，还有一个是建筑发展的问题，从技术上来讲的话，特别是像深圳这种地方您觉得以后的建筑、一些发展的技术、设计的理念会不会有一些哪方面的不同？ 　　【何显毅】国内的设计院很少有一个设计研究小组去做那些研究，都是一早回去上班，下班就走了，令到他们整个设计的水平对于新技术、新工艺、新潮流的掌握是没有时间去做的。每天就是上班就来，下班就走，没有任何一班人去做研究。除非有一些很个别的设计师他们下了班很上进，他们会去作一些研究、作一些调查，但是这些现象毕竟是很少的。 　　【焦点房地产网】我们的建筑风格会不会发生一定的变化？ 　　【何显毅】建筑风格现在有两种趋势，一种是国际化的路线，所谓全球设计一体化，好像穿西装，布什穿一个西装、温家宝也是这个西装，除了中东那些不穿西装的之外，包括印度、苏联都是穿西装的，建筑用玻璃幕墙，深圳用玻璃幕墙、纽约、伦敦、印度、中东都是玻璃幕墙。另外一种就是我们要保留本土的特色，保留中国特色，中国的文化艺术、传统，包括地区的建筑材料、地区的气侯、地区的人文、文化、背景、生活习惯，要体现在那个地区的建筑物上面。建筑一定要反映地区的文化特色，当然要有时间感，但是不可能完全是走国际化的路线，这是另外一个方向。 　　哪一个方向是对的呢？很难说。中国的女孩子是穿长衣服、迷你裙，男的是中山装，还是牛仔裤？还是运动服？没有对和错的，都是个人的喜好。从建筑历史的角度，我认为不应该全部都走国际化的，应然既有时代感又要有本土的特色。这样在建筑的历史里面才有一个永恒的价值。 　　【焦点房地产网】你们现在在中国做的建筑是不是很注意这一点，是不是很倾向于这一点？ 　　【何显毅】我个人是认为每一种建筑物或者是每一个市场、每一个客户有他的喜好，这一点我们当然不可以忽略。同时来说，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建筑师和设计师，如果我们完全忽略本土的特色、中国的文化历史背景，我觉得不是太好。 　　作为建筑师的人生、职业感悟 　　【焦点房地产网】我们现在回到您的公司定位来说，您是否可以大致跟我们描述一下现阶段在深圳或者是全国有没有一些什么样的发展计划？

　　【何显毅】我们的计划很简单，排名前列，我们希望我们公司的作品在某一个程度上是我们提倡的大型住宅小区等设计理念，我们会创造一些既有时代感又有前瞻性、又有本土特色的设计，我们希望多做一些这样的作品，将来对中国的住宅建设做出一些贡献。同时，在中国现代建筑设计的历史里面在个别的城市留下一些我们既有时代感、文化特色的我们公司的作品记号。 　　【焦点房地产网】何总，请您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现在正在进行的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项目，供大家参考一下。 　　【何显毅】我们在香港来说我们做了几个大型的住宅小区，比如说在将军澳和香港港铁的项目，在国内我们在上海也有一些在旧区重建的项目，我们都希望有一些刚才说的那些建筑的特色，包括我们在重庆有一些大型的公建和住宅项目。但是很多时候我们理想是一套，但是很多时候的现实我们要对客户、对市场进行研究，虽然我们个人不是太喜欢欧陆风的，但是销售策划公司在某一个城市、某一个时段认为欧陆风是最卖钱的，我们一定不可以不考虑这个市场的因素，建筑师不是一个单纯的艺术家，他是一个艺术家的创作人，同时他也是一个工程师，那些图纸、功能、结构、建筑不可以出错。是一个工程师，他不是一个画家。第三，他是一个经理人，他的产品要卖到市场上去，好像拍电影，你拍一个电影可以票房卖到1.1亿，或者是那部电影的艺术价格很高，但是戏院里面很少人去看，这都是不行的。所以我们建筑师三个角色都要兼顾，建筑师是三位一体：艺术家、工程师、经理人。 　　【焦点房地产网】很辛苦，有时候觉得你们做这一行真的很辛苦。可不可以最后用一段话来描述一下您的这个行业？ 　　【何显毅】我们建筑师赚钱可能比律师、医生、会计师都要少，但是我们的成就感、我们的产品是望得到的、摸得到的，是一百年的，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在城市里面都有我们的脚印、我们的作品。律师、医生、会计师五十年后，谁还会记得他们的文件啊？谁还记得他们医过什么病人啊？五十年后、一百年后，我死了以后，作品还在那里。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也是我的作品、也是我的脚印、我的记号。 　　【焦点房地产网】很多年以后人们谈起这个建筑的时候还是会想起这个名字。 　　【何显毅】是的（笑）。 　　【焦点房地产网】非常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 　　【何显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