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江于民 黄浦江两岸45公里岸线年底贯通开放

“这里一点不比外滩差。”56岁的冯阿姨边走边告诉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记者。

不到500米的上海杨浦滨江示范段，2016年夏天刚开放就很有人气：江水倒映灯光，散步、跑步、轮滑、聊天……冯阿姨在内的很多附近居民说，杨浦区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外滩”。

就在一年前，这里是一副凋敝的景象：随处可见旧厂区的高耸围墙，生锈的金属大门，以及“闲人莫入”之类的标牌。

在长达百年的时间里，黄浦江两岸都更多地承担着生产功能。林立的码头，密布的工厂，将城市生活隔离其外。但近些年，随着城市发展进入新阶段，“还江于民”渐渐实现。

如今，开放的速度正在加快——2017年底，黄浦江两岸45公里岸线将全部贯通开放。

“锚固”历史记忆

从2016年夏天开放以来，只要不下雨，退休了的冯阿姨和陈师傅晚上都会来到500米长的杨浦滨江示范段，沿着江，走在漂亮又富有历史感的江边，绕着圈散步。

“夏天的时候更热闹，人山人海，一点不比外滩差。”三月的一天晚上，56岁的冯阿姨散步到第四圈，边走边告诉记者。

从小在这片区域长大的她清楚记得，从前渔市场、纱厂、自来水厂等依次沿江分布，彼此隔离、封闭。脏乱而破败，很少有人会尝试窥探“禁地”。

“以至于我们几乎忘却了杨浦也有丰沛的滨江景观资源。”同济大学教授章明排名前列次勘探杨浦滨江，看到的也是一副凋敝景象。2015年夏天，章明和他的团队接手了这个改造项目。

让人心旷神怡的体验，来自于精心设计的每个细节：栏杆与灯柱的“模仿”出自老工厂管道，钢栈桥面安置透空的格栅网板，能依稀看到老码头粗糙的混凝土地面，江水拍打防汛墙的回响，同样清晰。

改造中，历史遗存较大程度地保留了下来了。近300米长的防汛墙，没有按照常规重建，而是喷上老纱厂的图像，成为漂亮的涂鸦墙。防汛闸门，大而厚重，依旧在伫立江边守望。

章明希望，老码头的地面肌理、钢质栓船桩、混凝土系缆墩等物质遗存保留下来，它们就像是通往历史深处的一把把密匙，又类似固定“锚”——这些物质遗存拴住了这里的时间和历史记忆。

如今，开放的速度正在加快。很快，冯阿姨们就将不必再来回兜圈，而是可以“一口气”沿着黄浦江走上几公里。

根据计划，在不到500米长的示范段（一期）东西两侧，杨浦滨江公共空间二期和四期将在2017年6月底竣工开放，到这年年底三期工程也将竣工，15.5公里长的杨浦滨江岸线将全部贯通。

开放，而非开发

因为开放而变得热闹的，不仅仅是杨浦滨江一段。从杨浦大桥到徐浦大桥，45公里岸线公共空间贯通开放正在全面提速。除了杨浦，浦东、黄浦、虹口、徐汇四区同样“卯足劲”在推动开放黄浦江岸线公共空间。

“利用黄浦江改造作为契机，让上海更多的具有全球城市的特征，这成为上海非常重要的一次机会。”在接受澎湃新闻专访时，华东师大城市与区域规划研究院院长曾刚说。

在2016年8月一次实地调研时，上海市委书记韩正指出了两岸开发的内涵：“两岸开发，不是大开发而是大开放，开放成群众健身休闲、观光旅游的公共空间，开放成市民的生活岸线。”

同年9月和11月，韩正连续两次用“临门一脚”形容这项工程处于最关键阶段。他说，全市各方需要共同努力，“确保明年年底黄浦江两岸45公里公共空间贯通开放”。

人们也发现，这项上海城市更新的标志性工程，过去两年悄然加码——提给2016年的10公里目标，到2017年成了45公里；而一度使用的到2017年底“基本实现”贯通目标的提法，也已变成了“确保实现”。

从上至下的努力，越来越多的亲水空间向市民和游客开放，成了上海一个个新开辟的“城市客厅”。

2016年12月的一个下午，澎湃新闻记者走访徐汇滨江张家塘桥工地，看到原来的造纸厂已经搬走，机器轰鸣不缀，正紧张作业。“市里面下了决心以后，工厂搬迁的速度也快了。”工地一名负责人告诉澎湃新闻记者。

这是“兑现向全市人民的承诺。”——对于这项工程的意义，上海市委领导多次强调。

正是有了以人为本的出发点，贯通工程在开始就明确了方向：贯通有时间节点，但品质、文化内涵和功能提升是今后永恒的主题；各区段要有自己的特色，但前提是要服从整体性；历史风貌要尽可能保留，景观必须服从生态和功能……

新理念下，高效的执行中，黄浦江两岸的公共空间正激发着上海无限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