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市观察：万科事业合伙人制暂无恙

本报评论员 欧阳觅剑

万科董事会换届姗姗来迟，而王石的引退早到了。6月21日，万科发布《关于2016年度股东大会的补充通知》称，公司董事会6月19日收到深圳地铁提出的三项临时提案，经审议，董事会同意提交2016年度股东大会决议。这三项临时提案提议董事会换届暨选举非独立董事、独立董事，监事会换届暨选举非职工代表监事。在总计11名董事候选人中，并没有王石的名字。王石本人也通过微信朋友圈表示：我在酝酿董事会换届时，已决定不再作为万科董事被提名。

万科现任董事会是在2014年3月28日被选举成立，一般而言，董事会任期不能超过3年，万科现任董事会可以说已经是“超期服役”。主要原因应该是为了继续“阻击宝能系”，宝能系持有万科股份的25.40%，在3月之前，是排名前列大股东，表决权也较大。如果那时进行董事会换届，宝能系可能会在新一届董事会中占据比较多的席位。

3月之后，宝能系在万科的地位被进一步削弱。3月16日，恒大将其与下属企业所持有的约15.53亿股万科A股票的表决权、提案权及参加股东大会的权利，不可撤销地委托给深圳地铁集团行使，期限一年。这使深圳地铁的表决权超过了宝能系。6月9日，深圳地铁以现金交易方式，正式受让恒大下属企业所持有的万科A股股份。这使深圳地铁持有万科股分的比例达到29.38%，宝能系退居第二。10天之后，深圳地铁就提案董事会换届。

始自2015年7月“宝万之争”（万科管理层阻止宝能系获得万科控制权）终于告一段落。在被提名的11名候选董事中，3人来自万科管理层，3人有深圳地铁的背景，还有2人来自深圳国企。没有一个人来自宝能系。董事候选人名单在6月21日发布，距离6月30日的股东大会已不足10日，宝能系及其他股东基本上不可能再提出改变。可以说，“宝万之争”基本上尘埃落定了，宝能系未能进入万科董事会，更不要说获得控制权，万科管理层仍然能够起到决定性作用。王石的话语权没有被削弱，董事会换届应该是由他主导的，所以他才能说“我在酝酿”。因此，王石的引退是主动为之。

宝能系是万科第二大股东，拥有非常大的提案权、表决权。有人计算，宝能系如果充分行使自己的权利，可以在11人董事会中占3人。但这仍然属于少数，难以影响万科的经营。可能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宝能系要从“战略投资者”转变为“财务投资者”，以后应该会逐渐从万科退出。

王石与万科管理层“阻击宝能系”，是为了捍卫万科的事业合伙人制与企业文化。经历一番争斗之后，万科的股权结构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之前的排名前列大股东华润不见了踪影。但是，事业合伙人制得到了维护。即使王石引退了，这个制度也能继续。

事业合伙人制说白了，就是管理层持有一定股份，并且拥有企业的控制权。那么，企业就不能有实际控制人。华润是排名前列大股东时，持股比例并不高，对万科的经营管理也很少插手。现在，排名前列大股东变成深圳地铁，其持股比例达到29.38%，距离认定为实际控制人的标准之一的30%仅一步之遥。但是，深圳地铁小心地维持着平衡，一方面，宣称在未来12个月内暂无继续增持上市公司股份的计划，这就是说，不谋求成为万科的实际控制人；另一方面，在董事会中只占3人，与此前华润的人数相等，也与万科管理层的人数相等，这就是说，万科管理层与深圳地铁的关系，还可以像此前与华润的关系一样。深圳地铁表示，支持万科的混合所有制结构，支持万科城市配套服务商战略和事业合伙人机制，支持万科管理团队按照既定战略目标。这些话并非虚言，已经体现在行动中了。

万科的事业合伙人制暂时无恙，但以后还会遭遇挑战。这样的挑战已经发生过两次，此前一次是1994年的君万之争，君安联合其他几个股东，持股比例刚好超过10%，打算推荐8-10位董事候选人进入董事会。王石通过瓦解对手的联盟，争取支持自己的力量，并使监管部门介入，击退了君安的“袭击”，维持了董事会的稳定。这次面对宝万之争，王石也采取了同样的策略。但这次的挑战显然更为严峻，以后的挑战可能还会更加严峻，因为排名前列大股东的持股比例大大提升了。郁亮在两次挑战中都与王石并肩战斗，给予了王石坚定的支持，在未来的日子里，他需要直接面对挑战。